海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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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9/14 0:51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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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和几个朋友聊买房子的问题,不知不觉聊到了《蜗居》。聊《蜗居》,自然会聊到宋思明和海藻的关系,聊到最后,还是那个十年前就没解决的问题:宋思明和郭海藻之间算不算爱情?或者说,到底有没有过爱情?

怀着这种心情,重看了一遍《蜗居》,想着十年前刚出社会的我,和如今奔四的年纪,或许能看出不一样的心境。

看完后依然觉得,宋思明这种男人的确很有魅力,很容易让人“中毒”,他的这种“毒”是缓释的,分阶段的,从表层到精神底层的。

写这篇文,不是为了宣扬男性的PUA,而是想让大家看清一个人从“中毒”到“上瘾”,再到无法自拔的全过程。

01从宋秘书到“大哥哥”

郭海藻遇到宋思明纯属偶然,陪老板见“财神爷”。可就是这么重要的场合,她却走神了,连“财神爷”问话,她都心不在焉。老板陈寺福都急了,可宋思明反而面带笑容、一脸和气,还夸她前途无量。

作为一个高材生,郭海藻不是没犯嘀咕,但也就是犯了一下嘀咕:“奇怪,25岁,没结婚,就前途无量啦?”此时的她,或许从没想过,自己已经进入宋思明的视线范围,更成为了自己老板“前途无量”的工具。

然后,就有了陪打高尔夫球,陪着去外地出差的经历。

宋思明的“魅力”就在这两次看着平平无奇的商务活动中默默散发着。

在高尔夫球场,他能随口报出饭店的特色菜,叫得出球童的名字,在这种看着金碧辉煌、让人觉得品味高雅的地方显得特别和谐。打高尔夫球的时候,他会跟你聊运动和爱情的关系,顺便耐心的、手把手地教你打进人生中的第一个高尔夫球。

出差的时候,他会告诉你什么是“陆虎”,他说:

“开车的男人,都希望拥有一辆陆虎。一个人在城市里憋久了,就希望自己像野马一样,一头鬃毛迎风飘洒,在草原上自由闯荡。而陆虎就是男人的腿,空中吹拂的风。”

多么美好的文字,浪漫诗意中透着男子汉的豪气。

不能不说,这种男人很让人动心。他身居高位,但平易近人;他不是郭海藻的老板陈寺福那种暴发户,他有才学、有见识;虽然并不年轻了,但身上仍保持着年轻人的梦想和豪气。更重要的是,当你有困难的时候,他毫不犹豫地帮助你,为了不增加你的负担,他特意强调,这钱是借的,要还的啊!

郭海藻的那点烦恼在宋思明眼里,仿佛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。所以,好感、仰望、感激同时涌上郭海藻的心头。这些情绪把她之前心里的那点嘀咕,收手机、收钱时的不好意思都冲淡了。

宋思明不再只是“宋秘书”,他想做海藻的“大哥哥”。虽然这个“哥哥”大了点,海藻说,叔叔还差不多。可是,为了那2万块钱,她只能违心改口了。

此时海藻可能还不知道,她的这次“违心”,会给自己今后带来什么。这次违心是一切故事的开端,郭海藻此时搭上的,只是宋思明的一点“人情”。她或许从没想过,为什么宋思明对她这么好,为什么他一个公务员能在高档场所这么随意自然。宋思明的光环和她自己的现实相冲击,她已经开始进入宋思明的“毒瘴”而不自知。

弥漫的毒瘴,还不足以侵体,能用数字还衡量的人情,还还得清。

02春宵一刻值千金

一个人对你好,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你好。道理我们都懂,只是不事到临头,难以自觉而已。

海藻最终还是看懂了宋思明,当他把她从KTV门口带走,绕着城市一圈,而一言不发的时候。

怎么办呢?欠人家的总归要还的:手机、钱、感谢,还好她还有小贝,还好这些“人情”她还还得起。

此时的海藻中毒还很轻,她还有自己的抵抗力,她还有小贝在身边给她能量。

然而,现实却又一次给了她一记重击。比妈妈还亲的姐姐买房需要一笔钱,挺大一笔,为此,姐姐和姐夫多年的感情岌岌可危,小贝却不肯再次伸出援手。这个城市里,她能想到的求助对象只剩下曾经帮助过她的宋思明。

宋思明的高段之处在于,他能站在自己的阅历之上,把海藻的故事变成人生经验。他认同海藻的姐妹情,给了海藻足够的共情力;他也理解小贝的处境,告诉海藻这只是认知的差异。这男人就像一个人生导师,在你迷茫的时候给你答疑解惑,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,站在你身后。

这样的男人,足够让年轻的女孩子信服和仰望。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,可此时无助的海藻,被信任感充斥的海藻,早就忘了这一点。她又一次迷失在宋思明的毒瘴里。

俗话说:拿人家手短、吃人家嘴软。

当宋思明出现在海藻家楼下,海藻已经无力拒绝。最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。难过、懊悔、负罪感,这些都已经变得苍白无力。海藻此时才醒悟过来,当她开口向宋思明借钱又知道自己还不上的时候,这一切都将是必然。好吧,这就是自己的卖身钱,“春宵一刻值千金”,不,万金。这样想想,海藻豁然开朗了,我欠他的已经还清了。

这个时候,郭海藻和宋思明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。不仅仅是人情,而是变成了交易。海藻在不知不觉中物化了自己,更可怕的是,她由此获得了成就感。她能借此救济姐姐,她的所作所为都有了价值。不就是睡了一觉嘛!海藻说服了自己,她开始中毒。

03磁铁的正负两级

如果只是人情,那总有还完的一天;如果只是交易,那总有结束的一天。

宋思明当然不会让他的“猎物”就这么跑掉。一个成功的猎人,早就在暗中布好了局,他只要动一动手中的线,猎物就没那么容易跑掉。

连着郭海藻的那条线叫——“情”。

这里的“情”,包括了郭海藻和姐姐郭海萍的亲情,以及和小贝的爱情。

宋思明早在撒网的时候,就把其中一条线头系在了她身上,郭海藻最亲的姐姐成了宋思明朋友的汉语老师。宋思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侵入到郭海藻的生活。海藻可以拒绝宋思明的好意,但拒绝不了宋思明对海萍的帮助。宋思明知道,“姐姐”是郭海藻的软肋,他只要一个电话过去提及“姐姐”,郭海藻就会变得柔顺。

宋思明也知道,小贝这样还在“拼搏期”的年轻人,懂得算计生活的年轻人,给不了海藻想要的一切。海藻想要圣诞节去电影院看大屏幕电影,小贝会说不如找两张盗版碟。小贝拿来过节的木棉,在海藻看来,就像男人骗女人进婚姻的坟墓前的装点。

小贝的快乐是晚餐有肉,但海藻觉得快乐的人生应该是“一亩土地两头牛,老婆孩子热炕头”。可首先你得有土地,有牛,然后才能招来老婆,然后才能有孩子。

所以,很自然而然的,因为海萍,海藻和宋思明又有了联系。因为海萍需要一个临时住的房子,宋思明又一次成了海藻的机器猫,变出一套房子的钥匙。他说:因为是你要的,如果是别人,我不一定能变出来。

宋思明总是有办法把现实中赤裸的问题,变得很文艺,变得自成一套理论体系。他可以赤裸裸地说:“我希望能在物质上帮助你,并让你最终得到精神上的快乐”。

海藻当然知道拥有物质不等于拥有精神。宋思明就继续用他强大的理论体系来给海藻洗脑:精神当然大于物质,但通往精神的路很多,物质是其中的一部分。

海藻很不自在,她忽然意识到物质就是鸦片,而自己在慢慢中毒。

宋思明则继续给海藻“投毒”,房子、美食、欢愉,那些海藻需要或者不曾见识过、历过的,宋思明一夜之间都给了海藻。当“鸦片”的成分逐渐提纯,之前的那些“鸦片”就不算什么了。

郭海藻终是中了宋思明的毒,前一刻她还在感叹:这种奇怪的关系像一块磁铁,让你在正面相对的时候拼命抗拒,而在背身过后又期待被拽入磁场。后一刻,就想着精神和肉体是可以分开的,她把自己做了拆分,把自己的一半交给了能满足她各种欲望的宋思明。

04复杂的快乐

海藻给自己的生活做了一个概括: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。小贝也好,宋思明也罢,此时给海藻的都是多情的爱。她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,她称之为:复杂的快乐!

这种复杂的快乐就像男人们抽烟。

男人们为什么要抽烟呢?是喜欢尼古丁的瘾还是烟头飘出来的烟?可你明知道尼古丁有害,为什么还抽呢?如果仅仅是喜欢烟,那你拿根棍儿在火上烤烤,不也出烟吗?

这就是复杂的快乐:享受的既是烟的漂浮,又是尼古丁的瘾。

很贴切的比喻,可是海藻忘了,烟抽多了终究是要上瘾的,是会戒不掉的。何况,宋思明又用他的物质给天平的一端加码,让海藻逐渐在精神上瘾。

宋思明第一次给海藻塞钱,海藻是拒绝的:“你把我当什么人了?”可也就拒绝了这么一下下,因为宋思明告诉她,她是他的女人,他有义务让她过得好。好吧,女人花男人的钱好像没什么大问题。海藻又一次说服了自己。只是她没想过,这个所谓的“女人”是个什么身份的女人。

正如宋思明所说,物质能带来精神上的快乐。

海藻很快用宋思明的物质,得到了店员热情地招待,她再也不用windowshopping,她得到了精神上的快乐。花了人家钱,就得为人家服务,所以她很自然地买了内衣。从“春宵一刻值千金”时被动的、自我安慰式的物化,短短几个月时间,她已经是主动物化了自己。

果然,人向下的堕落要比向上的攀爬简单许多。

郭海藻向宋思明展示着用他的钱买的新衣,回味着店员对她的态度有轻蔑到奉承的微妙变化,兴奋、满足、眉飞色舞。此时的海藻仅剩的清醒是拒绝承认自己是个“二奶”,诚然,她早已默认自己是宋思明的“女人”。

海藻大概已经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:“物质就是鸦片,我正在中毒。”她享受着鸦片带来的快乐,想着,自己抽的不过是“福寿膏”。

当然,宋思明的“魅力”不仅仅是物质。他还能帮海藻“摆平”很多事,他能搞定海藻搞不定的客户,他能帮海藻一筹莫展的姐姐出气。连海萍都说:“这现在没点关系,还真不行啊~”海藻乐了,她如获大赦,她可以堂而皇之地说:“人情债,我肉偿。”

郭海藻已经上瘾,她开始迷恋这种畸形关系带来的利益。

05她/他是谁啊?

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,另一个人就不可能永远没姓名。

在宋思明和海藻的故事里,这个姓名叫做——“白逸纯”(原著中叫苏惠)。她是宋思明大学教授的女儿,求而不得的理想。她清汤挂面的长发,简单的像句号一样的眼睛,和随时可以钻入自己童话世界里梦游的神情。青春、梦幻、很像此时海藻,可惜天妒红颜,求而不得。

海藻问:她是谁啊?宋思明:一个故人。

而在海藻和小贝的故事里,宋思明当然不肯做那个没有名字的人。他得亲口为自己正名:海藻啊,她在宾馆洗澡呐~

天平终于崩塌,欲望的火焰还是烧穿了那层脆弱的包裹。

中毒已深的郭海藻用她仅剩的道德,做出了选择,她要“戒毒”,她还想过正常人的日子。但不是任何东西碎了就能修补的,比如纯净的心灵,比如人与人之间的信任。《白夜行》里说:“曾经拥有的东西被夺走,并不代表就会回到没有那种东西的时候。”

反之亦然。

郭海藻和小贝再也回不去了。他们努力建立的新的平衡,只要随便一根稻草就能压迫,比如,一条轻飘飘的短信。

郭海藻或许在漫无目的地走到宋思明的办公大院前才明白,自己中的毒已经深入骨髓、无法自拔。宋思明变成了她的本能,再也分不开了。

海藻说:“从今天起,我就正式步入职业二奶行列,过吸血虫的生活。”“二奶”,这个她曾经鄙视的词汇,被她自己亲手扣在了自己头上,或许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最终活成了自己曾经鄙视的人。

宋思明终于成功了,他终于如愿看着自己曾经的梦想,一点一点走进自己的包围圈,慢慢地掉进沼泽里。

后面的故事无需赘述,宋思明成了海藻的一切,郭海藻不再是自己,她甚至无法判断是非对错。

只因宋思明说:“爱她就让她为你生个孩子,然后用两个人的血浇灌同一棵花朵。这样,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。”郭海藻就奉为皋臬,忘记了自己的身份、忘记了社会道德、甚至忘记了法律法规,枉顾一个生命存在的合理性。

故事的结局

这是一个从一开始就注定悲剧的故事。

这不是爱情,而是一场人伦惨剧。

爱情从来是建立在平等、自由的关系上的。宋思明以他的阅历和权利不断给郭海藻灌输他编织好的价值体系,他们本就不平等;他们两个一个有妻子,一个有爱人,本就不是自由之身。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,不应该存在的。

他们的畸形关系,只不过是包裹着糖衣的毒品,顶着“爱”的名义,中毒、上瘾,直到难以自拔,无法收拾。

姑娘们,请记住,无论你碰到谁,如果他真的爱你,首先,必须具备追爱的资格。那些口袋里还揣着结婚证的,无论他嘴上说什么做什么,多半也爱不到哪儿去。

当然,每个成年人都不该介入别人的婚姻,无论出于什么目的,都别忘了茨威格那句:“命运赠送的礼物,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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